“真是防不胜防。
”阑珊在心中感慨,又有些懊恼。
可见一寸也不能大意,如今赵世禛在镇子上,这位荣王殿下更是个细致入微深不可测之人,自己更需要加倍谨慎行事,若给他看破了,以他的心性……
树林子里地上鲜红的血迹又冒出在眼前,把阑珊吓得一个机灵。
她真想不到赵世禛会命飞雪杀了那司议郎,那时候她满心以为自己要死了……可若是赵世禛知道她是女子,会不会也一个字也不说,一刀挥来?
阑珊想的出神入化,走火入魔,身上一会热,一会儿冷,难受的很。
直到早上阿沅做好了早饭过来叫她,阑珊迷迷糊糊的说:“我好像是发烧了。
”
阿沅握着她的肩头正觉着热,忙把手在她额头一探,烫的她缩了手:“老天,怎么烧的这样?”
阑珊头疼欲裂:“不知道,许是昨儿给风吹了。
”
其实她心知肚明,是昨儿受了惊吓,昨天晚上她闭了眼睛后,总是小树林子里那场景,只不过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不是司议郎,而是她舒阑珊。
与此交错的,还有赵世禛冷绝鲜明的眉眼。
阿沅着急:“你烧得这个样子,我去叫大夫!”
阑珊用力抓住她:“不许!你忘了么!”
“好好!你别急!”阿沅忙把她摁回榻上:“你好好的躺着,一会儿就好了。
”
阿沅给阑珊盖了被子来到外间,言哥儿已经醒了,阿沅吩咐:“不要吵你爹爹,她病了,早饭在桌上,你自去吃。
”
言哥儿很乖的点头,阿沅便去厨房找了一头生姜,在菜板上剁的粉碎,烧了水熬了一碗姜汤,又加了些红糖,送进来叫阑珊趁热喝。
阑珊撑着把姜汤全喝了,又盖着被子发汗,还不忘吩咐:“今儿本来要去县学的,怕要耽搁了,你到门外找个人去告诉王捕头,让他带话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了,还惦记这个。
”阿沅叹气,“知道了,这就去。
”
阑珊又道:“对了,还有言哥儿的药,别给他耽误了,记得熬上。
”
阿沅长长地叹了声,低头出了房间。
阑珊盖着被子,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晌,也不知是睡了多久,睁开眼睛后,果然身上轻快了许多,只是中衣都给汗湿透了,她挣扎着把里衣换下,草草地擦拭了一番。
换好衣裳出了卧房,却见言哥儿坐在门口的小竹椅子上,双手捧着腮。
阑珊诧异:“怎么在这里,没去学堂?”
言哥儿站起来握住她的手,骨碌碌的眼睛里满是忧虑。
阑珊知道他是担心,便安抚地一笑:“没事了,我都好了,你娘亲呢?”
言哥儿指指外头,又拉她到桌边上指了指桌上。
阑珊见是一碗药,心中一合计:“你”